历史前进的车轮行进到二十一世纪的初叶,中国这艘巨轮在经历了改革开放高速发展的历史阶段之后,又朝着新的方向启动了新一轮的伟大航程。
  科学发展、全面建设小康、构建和谐社会,是新一轮航程的伟大旗帜。
  这面旗帜闪耀着中国共产党几代领导核心的智慧和理性的光芒;凝聚了中国共产党几代领导人励精图治、艰苦探索的心智;体现了中国共产党人实事求是,不断完善和提高认识,提高执政能力的科学精神。
  一切认识都来源于实践,一切成功都来自于探索。
  中国贵州毕节“开发扶贫、生态建设、人口控制”试验区的实践就生动的诠释了这个真理。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时任共青团中央第一书记的胡锦涛,奉命来到西南边陲的贵州省任省委书记。这是一个既不靠海、也不沿边、贫穷落后、多民族的内陆山区省份。
  贵州的自然地理环境,属地球上如南非、北美、地中海沿岸和澳大利亚几大块一样的喀斯特岩溶地貌区。而贵州的毕节地区,其喀斯特更为典型,河谷深切、地形破碎,岩石裸露、土地贫瘠、人民深度贫困。这块中国革命的老区,在2.6853万平方公里的贫瘠土地上,超负荷地承载着558.87万人口。如果除去占90%的挂在陡坡上的旱地,就只剩下60.2万亩能种水稻的耕地了。人地矛盾凸现的结果,贫困、生态、人口三大问题交织在一起,犹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558.87万人口生存的压力,无限制垦植的落后耕作方式,长期以来,形成了“越生越垦、越垦越穷、越穷越生”的恶性循环,自然环境遭到严重破坏。森林覆盖率由1957年的12.84%急剧下降到1987年的8.53%,水土流失面积达62.7%,使这个民族居住区面临丧失基本生存条件的巨大危机。同时,由于贵州地处长江和珠江上游,水土的大量流失,又给两江下游带来了巨大的影响和压力。
  1985年冬,胡锦涛来到了揽月诗翁笔下的磅礴乌蒙,来到了中国共产党历史上第一代领导核心形成并开始中国革命战略大转折的新起点。
 

考察:深入而具体

 
  上任伊始,胡锦涛深知自己肩上担子的份量。如何改变贵州省贫穷落后的面貌?带领全省人民走上共同富裕的道路?这是时代赋予他的重大历史使命。在省里的干部见面会上,他没有更多地讲他的施政纲领,而是出人意料地给黔官们讲述了一个外国人的故事。
  公元1904年,一个名叫伯格里的英国牧师,来到了贵州毕节地区威宁县一个名叫石门坎的小村,那是一个边远的蛮荒之地。就在这块物质极度匮乏的地方,开展了一场文字创新和平民教育运动。盖起了学校,修了足球场,还建起了男女分泳的游泳池。他用英文字母仿拼当地的老苗语,自编了我是中国人,我爱中国这样的教材,免费招收贫穷的学生。后来,一场瘟疫,当地的百姓都走了,他却留下来呵护着他可爱的中国学生。最后,瘟疫夺去了他的生命。
  伯格里去了,在中国荒凉的一个小村里,留下了他的坟墓,留下了他培育出来的一代中华精英。资料记载,这里曾经创造过西南乃至中国的许多个第一:创制苗文、创办乌蒙山第一所苗民小学、威宁县第一所中学、培养出苗族历史上第一个博士、在中国首创和实践双语教学、开中国近代男女同校先河、创建乌蒙山第一个西医医院……。还培养出厅级以上干部20名。他留下了知识与西方文化,留下了奉献和敬业精神,留下了一个在物质“炼狱”创造文化“圣地”的神话。一百年过去了,至今这个苗族小村,老人们尽管不识字,却居然能说上几句英语。伯格里用他的实践告诉人们:进步的科学文化加艰苦创业,可以在落后的贫困地区,实现教育的超常规跨越。
省委书记讲述的这个鲜为人知的故事,也许很多人并没有真正领悟他讲这个故事的良苦用心。但这个敬业的英国牧师的故事,实在让人深思、令人发省,让干部们难以平静。
  为了掌握贵州的真实情况,为了早日定下脱贫和生态良性循环的大计方针,胡锦涛很快就一头扎进了茫茫人海之中。在城市,在农村、在田头、在街巷,经常出现令人惊奇的一幕幕:
“老乡,你这白菜多少钱一斤?”
“白菜四角!”
  菜贩边说边整理他的菜摊,无意间一抬头,忽然一楞,半惊半疑地说:“耶!你怕是胡锦涛哦?”
  刹那间,市场的人们围聚过来,争着同他们新来的父母官握手。这样的事件在毕节、在贵州比比皆是,很多工人、农民、商贩都能津津乐道地说起和胡锦涛“遭遇”的动人情景,不少人还留下了珍贵的照片。       
他常常是只带一个兼秘书的司机下基层调查,这使很多干部都感到不可理解和意外。不过,这也常常给手下人添了许多“麻烦”。
  从进入贵州到一九八七年底,全省87个县市,无不留下这位省委书记的足迹。在毕节的林口镇,他看到了生态破坏的严重,更感受到贫困程度竟如此之深。据当时的地委书记禄文斌说,全区贫困人口占总数69%,其中有上百万极贫农民,人畜共居在低矮、潮湿、窄小的杈杈房子里,全部家产不足100元。
  一九八五年,一位新华社记者曾实录一段采访资料:
  赫章县海雀村苗族老大娘,“瘦得只剩下枯干的骨架支撑着脑袋,一年缺三个月盐,全家四口人只有三只碗”。
  “苗族老大娘王朝珍,衣衫破烂掩不住胸肚,一见有人来,赶忙双手屈抱胸前,羞愧地低下了头。”
  这使年轻的省委书记十分震撼。这可是对中国革命作出突出贡献的老区啊!据陈云保留下来当时的记事本记述,遵义会议后,红军长征到达毕节林口镇一个叫“鸡鸣三省”(云贵川三省交界)的地方,张闻天、周恩来、毛泽东、博古在这里举行了“政治局分工会议”,正式确定了毛泽东在军事上的指挥权,毛泽东真正把握中国革命的方向是从这里开始的。同期,贺龙、任弼时、王震、肖克带领红军与敌周旋,在这里创建了“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和川滇黔省革命委员会”,95个乡村建立了苏维埃政权,有5000多名毕节儿女参加了红军,从这里走上了长征路。身受重托,来到老区,胡锦涛心情难以平静。
  1986年4月,他又一次返回毕节。这一次,他在赫章县一住三天,石板房、茅草屋都留下了他的身影。他不断嘱咐随行人员,要多问群众疾苦,多关心群众温饱,切实为群众排忧解难。
这一年的夏季里,国务院和有关部委也正在抓紧研究脱贫问题。省委、省府、中央统战部、国家民委、工商联、各民主党派,都在广泛开展调查研究工作。两次“三岩”会议,《贵州省农村经济发展研究》、《毕节地区经济社会发展的战略构想》、《关于贵州粮食问题的汇报》,篇篇向贫穷宣战的檄文,从四面八方汇集到胡锦涛为班长的司令部。
  多少事、从来急,贵州脱贫的突破口选在哪里?脱贫的路在何方?年轻的省委书记常常是食不知味,寝不安席。
  人们都不会忘记,八十年代中期,在中国,改革开放正方兴未艾,沿海沿边各显神通,各种经济开发区、高科技园区等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中国大地上。到处是炮声隆隆,锣鼓喧天,剪彩、奠基,“卖土地”乃至“炒土地”,成了对外开放的代名词。如何“先富起来”,人人争当“万元户” 成了国人的热门话题。但是,在乌蒙山区这个偏僻的地方,胡锦涛却在为百姓的温饱和生存环境问题而辗转难眠。
  为了更全面深入地了解情况,胡锦涛曾委托当时省顾委副主任、贵州省经济方面的专家何仁仲带领一批人到全省各地深入调查研究。何仁仲带领一班人对毕节金沙县凉水乡党委书记杨明生辞职带领乡亲们搞高原林业生产合作社,普定县蒙普河小流域的综合治理,楣潭县核桃镇发展茶叶、增加植被等成功经验进行了认真的考察和总结。
记者在采访何仁仲时,何老仍记忆犹新地说:”锦涛书记在贵州主持工作期间,最大的特点就是深入实际,一切从贵州的实际情况出发,贵州全省他都跑到了。1986年,锦涛书记又让我带人到西北考察农田水利建设和植树造林情况。我带了农业、林业方面的专家和有关部门的负责人,以及毕节地区的专员十几个人先后到西北甘肃的定西、河西走廊、陇南、西海固等地区,考察了那里农田基本建设和植树造林情况。回来后结合贵州情况作了汇报,在省委研究的时候,胡锦涛很坚定地提出要从人口、生态、粮食几个方面总体考虑,要综合规划、综合治理、协调发展,解决这个大问题。
 

探索:艰难而曲折

 
  1987年下半年,也就是在长达一年半以上的时间里,以胡锦涛为代表的贵州省委、省府在广泛调研、广泛吸收人类最新思想成果、认真总结人民群众实践经验的基础上,决定变全面推进为重点突破,选择在毕节地区建立“试验区”。这是为贵州脱贫,“近期作示范,长远探路子”的富有前瞻性的战略决策。这是一条非传统模式的人口、经济、社会、环境和资源相互协调发展,既能满足自身需求,又不危害他人,还不对满足后代人需求能力构成危害的“循环经济”,即“零污染”理念的发展之路。
  一个前瞻性的思路逐渐明确,一个重大的决策逐渐成熟:“开发扶贫、生态建设”。
  1988年1月7日,胡锦涛约见有关干部,正式面授关于建立“毕节地区开发扶贫、生态建设试验区”的思路。由省有关部门牵头,在毕节地委、行署负责人参与下,终于在1月14日形成了第一份草案讨论稿。
  3月9日,胡锦涛亲自主持省委常委扩大会议,逐段逐句地研究了《讨论稿》,决定由苏钢、乔学珩带领原研究小组对方案再修改,完善后上报国务院,争取国务院及国家有关部门的支持和帮助。一个月后,胡锦涛来到田纪云副总理办公室汇报情况。田副总理肯定了贵州提出的要进一步解放生产力,大力发展集体、个体经济的意见,赞同“开发扶贫、生态建设试验区”的思路,并委托国务委员陈俊生召集17个部办委负责人会议,研究建立毕节试验区的问题。胡锦涛出席了4月11日召开的这次会议。会上,各部委一致赞同建立毕节”开发扶贫、生态建设”试验区。
  4月中旬,胡锦涛在北京贵阳饭店邀请各民主党派、全国工商联负责人举行座谈会,代表省委、省府邀请中共中央统战部、国家民委、各民主党派中央、全国工商联对毕节地区开展智力支边工作。这是中国共产党与各民主党派多党合作,共探可持续发展规律、共促区域经济社会发展的创举,又一次共续了具有历史意义的多党合作新篇章。不久,九三学社、民革、民盟等民主党派中央分别派员组成赴黔工作组,对毕节进行了为期13天的考察论证,从专家的角度,对毕节试验区的规划和项目,提出了极为宝贵的意见。后来,中央统战部、国家民委、各民主党派中央、全国工商联与毕节地区协商成立了制度化的毕节试验区专家顾问组。钱伟长亲自任组长。民盟、民革、民进、致公党、九三学社、农工党、全国工商联都派重量级人物参加,包括在京各学科、各研究领域的一流专家,组成毕节试验区各项决策咨询的智囊团。这项合作制度,至今年已持续了4届17年的时间(前3届组长为钱伟长,现任组长为厉以宁)。
  1988年6月9日,国务院以“国办通(1988)38号”文件正式批复,同意建立毕节地区“开发扶贫、生态建设试验区”。至此,胡锦涛主黔两年多以来,一个经他深入调查、苦苦求索、反复论证的脱贫方案;一个凝聚着可持续发展战略的超前部署;一个凝聚着各民主党派、全国工商联、国家有关部委、各界有识之士对毕节的关怀和支持,凝聚着毕节各族人民长期奋斗和艰苦探索的重大决策正式诞生了。
  1988年6月6日至8日,贵州省委、省府召开了毕节地区开发扶贫、生态建设试验区工作会议(建立试验区的标志性会议)。胡锦涛在会上说:“毕节地区是开发扶贫、生态建设的试验区”, “这是毕节地区的情况所决定的。”他还说,“全国的所有特区、开发区都是作为对外开放的前沿地带、采取出口导向的经济战略,以发展外向型经济为目标;而毕节地区作为内陆边远山区,则是以市场为导向,发挥资源优势,以发展商品经济为目标;特区、开发区是解决经济起飞、先富起来的问题,而我们则是改变贫困面貌,继续解决温饱问题。”
  胡锦涛在会上强调,“牢牢把握开发扶贫、生态建设这个主题,要针对全地区还有300万农村人口温饱问题没有彻底解决这一现实,采用一切有利于摆脱贫困、落后的政策和措施,加快资源开发,加速劳动力转移,大力发展商品经济,逐步实现绝大多数农民脱贫的目标。”还说:“要针对全地区水土流失面积已占总面积一半以上的现实,采取强有力的措施,全面规划,综合治理,把生态建设和经济开发紧密结合起来。尽快停止人为的生态破坏,并逐步走向生态良性循环。如果这两大目标都能如期实现,那就表明试验区的改革试验是成功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
  在当天的会上,胡锦涛宣布:“同志们,经过前段时间的酝酿准备,加上这次会议所做的工作,建立试验区的条件已经基本具备,序幕已经拉开。这次会议后,毕节试验区就要由准备阶段转入起步阶段。”
有关专家指出,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在一个贫困地区,如此重视生态建设,把贫困、生态、人口问题统筹考虑,协调发展,并制定如此完整的治理方案,在大范围实施,世界上还没有先例。1987年,联合国环境与发展委员会《我们共同的未来》一书中首次提出“可持续发展”的概念。到1992年在巴西召开的世界人类环境会议上,“可持续发展”才被广泛认可,正式写进《里约环境与发展宣言》和《世界21世纪议程》,被规定为人类社会的发展战略。
  “开发扶贫、生态建设试验区”,在八十年代无疑是极具前瞻性和科学性的光辉力作。以市场手段和多种成分并存的经济手段去实施这个方案,则更是这位稳健的省委书记独具的胆略和魄力。正如后来中共贵州省委、省府一致认同的那样,由胡锦涛倡导和推动的毕节试验区确定的“开发扶贫”“生态建设”“人口控制”三大试验主题,将毕节多年的痼疾,近忧远虑一体解决,“是一大创举,对贫困地区具有普遍意义”。
     

实践:丰富而多彩

   
  1988年6月9日,是国务院正式批准设立毕节试验区的日子,这一天,也是贵州毕节试验区诞生的纪念日。   
开发扶贫,就是“要实现由救济扶贫向开发扶贫的转变”,“要改革扶贫方式和扶贫工作”。胡锦涛主张用市场经济的手段,用发展非公有制经济的方法,大力发展商品经济,来改变现有贫困状况。毕节地区能源资源丰富,水、煤潜力很大。发展所需的资金,靠落后的小农经济来实现资金积累是不可能的,必须靠开放、开发。投资者不是冲着谁的号召来投资的,是市场魔棒的作用。胡锦涛要求:“坚决克服怕吃亏、怕当殖民地、怕肥水流入外人田的小生产狭隘观念;从思想上解决好让利于外,让利在先的问题。”这样,外面的资金才会流入,才能加快资源开发,促进经济的发展。要敞开大山般的广阔胸怀,打开山门,广纳百川,引资合作,加快发展。
  毕节试验区坚定不移执行胡锦涛的指示,遵守市场经济的游戏规则,合理让利,在引进投资合作方面,取得了十分喜人的进展。山东衮矿集团、美国汉斯集团、华电集团、西洋集团、新澳集团、国电集团等相继进入毕节。更多投资者接踵而来……他们抓住了“西电东送”、西部开发的有利时机,抢滩市场,在水、电、煤、路等项目涉及的几个县,承担城市基础设施投资等等。据统计,近年来,大纳公路、贵毕公路、内昆铁路威毕段,金沙火电厂、洪家渡电站、纳雍火电厂、黔北火电厂、索风营水电站、引子渡电站、纳雍火电二厂、黔西火电厂、大方火电厂、织金火电厂、毕节头步电厂、大方、黔西城市供水和污染治理、草海污染治理和综合开发,等等项目,已完成投资235亿元人民币。这将为加快毕节地区的发展和积蓄后发优势,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有了强大的第二产业,就能如胡锦涛所讲的那样,为“加速劳动力转移”创造条件,加快城市化进程,才能最终走出贫困。
发展多种所有制经济形式,多渠道开发扶贫,胡锦涛指出:“特别是领导干部,只要不再两眼盯着全民,多种经济成份就可以发展起来。”
  在毕节广泛传诵着胡锦涛三次看望被他称为“乡土人才”的毕节市观音乡农民企业家熊廷顺的故事。1986年、1988年、1996年曾三次到过熊廷顺家,勉励他“思想要解放一点,放心大胆地领着乡亲们干,争取当上万元户”。并嘱咐他,“扶贫要先扶智,要办工厂,让乡亲们学技术、学知识。”为了更深入地了解胡锦涛三次造访熊廷顺家的具体情况和动因,记者曾两次来到熊廷顺的企业和家庭采访。
  熊廷顺没有辜负胡总书记的期望。从1984年以来,熊廷顺从摸着石头过河办企业到大胆追加投资扩大经营规模,20年来,他的建筑公司已发展成为包括建筑、房屋开发、五金、建材等在内的集团公司。有员工两千多人,解决了当地许多少数民族农民子弟、下岗职工、退伍军人的就业。富起来以后的熊廷顺富而思源、富而思进,始终保持着农民忠厚、质朴的本性和勤俭持家的家风,但却热心公益事业、乐于助人。每年向国家上缴利税四、五百万,他的诚实经营、诚实做人成为当地农民致富和民营企业的一面旗帜,在当地乡亲和老百姓中有着极高的声誉和口碑。
  他的女儿熊亮对记者说:“我们一定继承父亲的优良品德,牢记胡书记的教导,决不辜负胡书记的期望,把企业办得更好,带动更多的人富起来,为胡总书记争光、让胡总书记放心。”
熊廷顺一家和其它数百万毕节人民一样,以他们自身的行动参与了毕节“开发扶贫、生态建设、人口控制”试验区的伟大实践,他们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和亲身经历,生动地描绘了毕节试验区17年来改天换地战贫困,科学发展奔小康的伟大历史进程。
  熊廷顺只是毕节众多成功农民企业家的一个代表,正是这一大批农民企业家作为开发扶贫的带头人,艰苦创业,乐于奉献,使毕节一步步脱离贫穷、走向富庶。正如胡锦涛所说:“随着城乡商品经济的发展,各地都涌现出了一批有胆略、有魄力、懂生产、会经营的商品生产经营者,他们当中的一些人已经成长为名副其实的企业家,他们是发展社会主义商品经济的带头人,是新的生产力的代表。”胡锦涛还强调:“一定要正确对待他们,充分肯定他们在改革和发展商品经济中的开拓精神,对他们的缺点和失误,要真心诚意地教育和帮助。要善于发展‘能人效应’,力求用好一个能人,带动周围一片,形成一个有利于改革探索、有利于发展社会主义商品经济的良好环境。”
“开发扶贫”有着深刻的内涵和广泛的外延空间。试验区17年来,不断探索和拓展“开发扶贫”的新思路、新办法,切实有效地提高了农民收入,将贫困人口从1985年的300万人减少到现在的60多万人,全区农民人均年收入从1988年的226元提高到2004年的1664元。
  试验区的“生态建设”比“开发扶贫”更艰巨,也更精彩。300多万贫困人口,可以在20多年里实现脱贫,但毕节地区的岩溶生态遭到大面积破坏之后,20年的时间是难以恢复的。环境的价值往往很多人不予承认,他们漠视空气、水、阳光对于人类生存的价值,当人们要掏出高于从破坏环境得到的报酬的数倍投资来治理环境时,这才悔不当初,才承认环境价值的存在。生态建设这一主题,是试验区永恒的主题。据当地干部向记者介绍,当年胡锦涛看完林口镇和燕子口镇,小煤厂、小铁厂、小硫磺厂,星罗棋布,热火朝天,不仅没有兴奋,而是忧心地说,发展经济也不能搞得草木不生,庄稼不长啊!要在技改上想办法,既要发展经济,又要保护环境,要在保护中开发,在开发中保护。在试验区由准备阶段转入起步阶段的前夜,胡锦涛在会上宣布:“开发扶贫,生态建设两大目标,如果没有实现,那就说明试验区的任务没有完成。”他提醒大家说,“要实现这两大目标,任务是艰巨的”,“要强化对开发扶贫、生态建设工作的领导,强化有利于开发扶贫的生态建设的政策,有倾斜地安排开发扶贫和生态建设资金投入和技术投入”;“鼓励党政机关和事业单位的科技人员、干部,以调离、停薪停职、留薪留职、退职、辞职等方式去承包、租赁企业和承包、领办、创办乡镇企业,从事开发性生产”。试验区根据市场经济规律,确定了林权归属和保护的政策,寓生态建设于经济建设之中,实现非公有制生态投资者、参与者的林权保护,并使之落到了实处。
  生态建设的新思路,引发了民众治山治水的新办法。试验区内,“山顶植树育林戴帽子;山腰栽植植物墙、坡改梯,横耕聚陇栽培系带子;坡地种牧草,绿肥铺毯子;大办乡镇企业、庭院经济、多种经营找票子;大田大坝改造中低产田土,兴修水利,推广农业实用科技种谷子。”人们称之为“五子登科”治理方案。
  生态建设的目标是水青山绿,减少水土流失,实现农业的可持续发展。试验区在1988年12月1日,正式确定为世界粮食计划署《中国3356》工程,采取以粮换工方式,中国政府提供配套资金2542.86万元,粮援组织提供98250吨粮食,通过长达5年的林、土、田、路、水、山综合治理,使织金、纳雍两县森林覆盖率上升至30%,森灌覆盖率为35%,水土流失面积减少41%,土壤侵蚀量减少68%,年侵蚀指数减少46%。
  金沙县湖水乡1666人在苗族乡党委书记杨明生带领下,成立了高原营林合作社,从1984年7月起,至91年止,七年共营造林木25300亩,成活率达87%,保存率达82%,还对原有8000亩山林封禁,森林覆盖率达70%以上,据专家估算,1991年,全社林木价值可达3500万元,人均2万元,5年后增值为5000万元,人均达3万元。
  试验区坡改梯、退耕、还林还草、封山育林育草和环境综合治理已经坚持了15年。现在,毕节地区的森林覆盖率已由87年的8.53%上升为98年的16.44%,境内四小企业大面积的污染得到遏制。政府正在争取总投资4.15亿元的水土保持世行贷款生态建设项目,进一步扩大退耕还林面积,加快水青山绿的步伐。
  “人口控制”是试验区贯彻始终的主题。贵州省委、省府根据胡锦涛建立试验区的初衷和创意,于一九八九年元月二十九日研究决定,将这一主题亮在明处,形成与开发扶贫、生态建设并列的重大主题之一。试验区参照人地挂钩的办法,提出“增人不增地,减人不减地”的措施,规定凡垦荒地政府不予承认并强力制止。
  人口控制的关健是提高人口文化素质。胡锦涛对熊廷顺说过,扶贫一定要先扶智,不要光给钱;要让他们在思想上、文化上、观念上有所进步。试验区还在准备阶段,胡锦涛就邀请国家智力支边协调小组来毕节智力扶贫。八大民主党派,每个党派包一个县、市对口帮助。十多年来,试验区已接收扶贫资金1000多万元,兴建改造希望小学、职业中学40多所,培训各类人才近10万人次。在试验区各县,现在到处可以看到“上完初中再去打工”之类的劝学标语,初中入学率有所提高。据统计,17年间少生了80万人,试验区人口自然增长率由21.29‰已下降到11.12‰。
 

展望:奋进而辉煌

 
  1996年5月11日至14日,胡锦涛再次来到毕节试验区。看到试验区八年来取得的成绩,他说:“给我们起码有两点启示:一是必须坚持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从实际出发,创造性地贯彻执行党的路线、方针和政策,就能走出一条符合实际的发展路子;二是必须坚持艰苦奋斗,自力更生的方针”。他希望毕节试验区今后工作中做到:“第一,在经济工作上要努力做到四个坚定不移,即坚定不移地强化农业的基础地位,坚定不移地抓好优势产业,坚定不移地搞好以交通为主的基础设施建设,坚定不移地推进人口、经济、生态三者之间的协调发展,做到经济发展速度加快,人口增长速度下降,生态环境逐步改善,三者相辅相成、相互制约、相互促进。第二,把扶贫作为一件大事切实抓紧、抓实、抓好。对毕节试验区来说,要认真总结8年开发扶贫、生态建设的成功经验,制定具体的脱贫目标、政策,确定相应的脱贫项目,严格责任,严格奖惩,并把扶贫项目和基层组织建设结合起来,把经济扶贫与智力扶贫结合起来,把国家、社会各界扶持和自力更生结合起来,加大扶贫力度,加快脱贫步伐。第三,进一步开展社会治安综合治理,为深化改革,扩大开放提供优良环境。第四,抓好党的建设,奠定坚定基础,为实现跨世纪的宏伟目标提供组织保证。”
  时光荏苒,17年的时间弹指一挥间。然而,在毕节地区的历史上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围绕着试验区的三大主题,他们取得了实实在在的阶段性成果。
  古之大治天下者,其要旨在“适变”和“卑政”。所谓“适变”,是指治国方略要因时而变,不可拘于某种成法,更不必效法已有的成规,就是实事求是,一切从实际出发。所谓“卑政”,是指政策不以好高骛远、玄妙难行为贵,而应以切合实际,利民易行为高,也就是亲民、务实。这也正是新一代中国共产党领导人的执政理念和执政风格的集中体现。
  毕节试验区之所以具有前瞻性和科学性,之所以获得突破性的成功,正是因为做到了“适变”和“卑政”。毕节试验区的建立和发展,应该说有它历史的必然性,也是中国经济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必然要求。
  把毕节试验区放到中国改革开放的历史进程中来看,可以得出这样的认识:深圳特区、浦东开发区的建立是为了解决沿边沿海地区经济快速发展,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问题;而毕节试验区的建立则是为了解决广大贫穷落后地区人民温饱,走上共同富裕,全面小康的问题。一先一后,一东一西,客观地反映了中国共产党几代领导人在治国方略上的高瞻远瞩、宏图大略;体现了中国共产党几代领导人励精图治、执政为民的良苦用心。
翻开中国地图,毕节地处西南黔、滇、川三省交界之一隅,封闭、落后、贫穷。而当毕节以脱贫奇迹凸现在世人面前时,那里的创业者已经不声不响地奋斗了17个春秋。
  虽然,由于历史的原因,和发达地区比较,毕节乃至西部仍然相当地落后和贫穷。然而,毕节的开发建设方兴未艾,中国西部的开发建设方兴未艾,这里已是一片热土,这里正展示着中国西部的未来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