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让我如此美丽
——记东航上海飞行部A320机长赵丽男
(引言)赵丽男,名若其人,美丽如花,在以男性为主的飞行员世界中是一朵耀眼的奇葩。这个外表柔美的女子,眼底蕴藏着一丝坚韧,坚韧中又透着岁月沉淀后的芬芳,她不像戴望舒笔下那充满哀怨的雨巷女子,也不是徐志摩诗中那一朵娇羞的水莲,更没有“鉴湖女侠”秋瑾的豪气,她就是她,一个让人着迷的女人。
文/王晓辉 孙永红 图/张敏 沈才根
 
与飞行偶然结缘
少时的赵丽男从没有做过飞翔蓝天的美梦,但她知道,那是父亲的一个理想。1989年,空军高中招飞招到了赵丽男所在的学校,在父亲的极力怂恿下,赵丽男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在报名截止的最后一天报了名,无心插柳柳成荫,正是这一次偶然,成就了今天的蓝天之花。
踏进空军军校大门的那一年,赵丽男才十八岁,鲜花一般的年龄。在许多女孩还在编织着一帘幽梦时,空军军校中的女兵们正在进行艰苦的基础训练。赵丽男至今难忘那段难熬的岁月:寒冬长跑,透出的汗水在棉衣上结出一层霜花;高空跳伞,从出舱到拉开伞包,虽然只有五秒钟或更短,但它是那样的漫长,像五个世纪;体能训练,爱美的她把腿都练粗了……所有的困难和挑战全凭“年轻好胜,别人行我也行”的心理一路闯过来。正是那时艰苦的训练,铸炼了她独立、坚韧的个性。

独立不失温柔
在赵丽男的飞行生涯中,有两次经历她始终记忆犹新。第一次是在军校里首次放单飞,她把这次飞行视为自己成长的第一步。那是1992年,飞初教—6机型,“当时起飞后,我很自然地一扭头,似乎要确认一下教员是真的不在旁边了。当时的心情颇为得意,我对自己说,我终于是真正的飞行员了!”回忆当时的情景,自信和得意又跃上了她的脸庞。然而在真正地接触飞行以后,赵丽男逐渐意识到,飞行是勇敢者的职业。“还有一次是执飞Y—5(运五)型飞机,内舱尾部突发故障着起火来,好在是双人制飞行,火源迅速被扑灭,没有影响飞行训练。当时一心只想着赶快灭火,根本顾不上害怕,后来想想反倒挺后怕的,连续几天都做恶梦。”(一个非常女人的笑)
在随后的飞行历程中,赵丽男在每个机会、每个环节、每件事上都竭尽全力和彻底投入。2004年9月,赵丽男从空军转业进入东航继续她的飞行事业,一切如同归零重新开始。技术面前人人平等。赵丽男在最短的时间里熟悉机型特点,强化英语学习,提高飞行技术水平,2007年3月,赵丽男转升成为A320机型机长,她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作为女性飞行员,整个东航仅仅两名,自然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心理上会有一定的压力。“我可能要比别人付出多几倍的艰辛,但是我证明了我可以。”
“有人说我很独立,不独立能行吗?在空中遇到情况,作为女人我能给老公打电话吗?作为机长我能依靠别人吗”在长期的锻炼中,赵丽男已养成习惯,发生问题的时候,首先不会去想找谁解决,而是想自己如何解决。

爱始终在那儿等我
飞行的忙碌,让赵丽男对儿子始终怀揣着愧疚。丈夫在上航工作,也是一名飞行机长,两个人同时在家的机会很少,10岁的儿子从小就像“没爹没妈”的孩子,全靠奶奶照顾。尽管如此,在10岁儿子的眼里,赵丽男还是最“牛”的妈妈,是他在同学面前引以为荣的骄傲。常常,赵丽男也会反思,是不是应该停下来,把时间多留一些给儿子?年幼的儿子总是拿捏出一副大人的口气说:“赵机长,安全责任重大啊,您怎么能这么随便呢?”
拥有这样的家,让赵丽男感觉很幸运。夫妻因为同是飞行员,总有说不完的话,结婚12年,相濡以沬。10岁的儿子聪明、懂事,甚少要大人操心。每当赵丽男飞完航班疲惫地归来摁响门铃时,听见儿子稚嫩的声音:“妈妈,等着我给你开门。”她说无论多疲劳,一下子就精神了,心中会滑过一阵暖流。爱的力量是伟大的,这种被需要、被爱的感觉令赵丽男觉得非常满足。“我知道,无论我飞到何处,我的家总在那儿等着我,家人对我的爱总在那儿等着我。”

择业也像嫁人
懂得爱,享受被爱,家给予赵丽男强烈的幸福感和归属感,这些感受在潜意识中蔓延、扩散,使她深深懂得“感恩”二字的内涵和分量。她自言年过三十之后,自己的很多想法有了变化,对于生活的态度、对于工作的理解、对于一些人的看法都趋向成熟、淡然。
“我对东航有着很深的感情,”在赵丽男心中,东航是延续自己蓝天梦的地方,她早把东航当成了“家”。“对我们飞行员来说,选择航空公司就像选择一个‘家’,选择一段婚姻,既然牵手了,就要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努力走到最后、走到最好。”赵丽男的这个比喻意味深长,话语背后的深意也让人坚信,无论这个社会多么浮躁,总有一些人会坚守着他们的信念。
作为东航这个大家庭的一员,赵丽男心怀感恩,因此也总能站在最合适的位置,为这个“家”做些什么。今年2月12日晚11时左右,东北沈阳地区突降大雪,雪势凶猛,积雪很快覆盖了地面。此时,赵丽男执飞的MU5607(浦东—沈阳)航班已到达沈阳桃仙机场上空,“我透过驾驶舱的舷窗望去,整个机场已披上了银装,跑道很滑,隐隐地透着一层光晕,我知道飞机此时降落存在一定的难度,我也知道有备降其他机场的选择。”然而,赵丽男在稍加思索之后做出立即降落的决定。“等着换我们的另一套机组飞行员见了我们直夸,‘落地这么稳当,厉害!’”(笑)赵丽男显然对自己的飞行技术有把握,她说在确信安全没有问题的前提下,选择降落对公司效益、对旅客利益都更有利。“现在公司领导号召振兴东航,对我而言,落实这句话的行动就是保证我的航班质量、保证我的飞行安全、严格执行公司的节油政策。公司经营就和过日子一样,节省在于一点一滴,关键是要人人参与。”
 
飞行给赵丽男带来极大成感、满足感的同时,也让她时刻感受到挑战。这种挑战与成就并存的矛盾造就了她性格中特殊的美——镇静、坦荡和从容,仿佛一朵迎风绽开的花,有着艳美而温柔的表情,却总是朝着风吹的方向昂首挺胸,那种隐约释放的坚毅和刚强是温室花朵不可企及的美。可以肯定,在经过岁月历练后,赵丽男已经把她对飞行职业的修为和理解注入了自己的生命体验中,以一个特殊角色诠释了一个美丽的女人的完美境界和时代风采。
(责任编辑: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