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明在新闻发言人制度化建设十五周年论坛上发言全文

王旭明
(教育部语文出版社原社长、教育部原新闻发言人)

谢谢各位。
刚才武和平老师说压力大,王惠讲了完之后压力大,其实压力更大的是我,如果说王惠女士是演讲家风格的发言人,武和平是严谨的领导型的发言人,诗人型的发言人王勇平老师,在三位之后的我,压力可想而知?我也给后面的发言人同志减轻一些压力,我尽量讲的差一些,让他们再高潮一下。
首先,特别特别祝贺,也感谢今天新闻发言人制度建设十五年论坛的举办,心情特别特别激动,所以特别感谢主办方有这样的创意。刚才在楼梯里面碰到王惠在说,回忆15年前创建第一期新闻发言人培训班时,我们俩互相搭班,A/B角,她当官员我当记者;我当记者她当官员,互相问,看谁把谁问倒。回想起来15年记忆犹新,特别让人难以忘记。那时候没有经验,也没有制度、措施、平台,但是有热情,有一种干好这个事业的执著,特别特别难忘。
有人常常问我,做新闻发言人最大特点是什么?我说15年来从我一做发言人开始,到现在一直在坚持的就是新闻发言人伦理原则。什么叫新闻发言人伦理原则?这是有很专业的问题。伦理原则当中最重要的就是要讲真话,而且还要诚恳的讲真话,讲真话要学吗?不用学的,肚子里有什么话就说什么,但是事实上不是这样。无数次问参加培训的学员,一方面要保守国家秘密,另一方面记者知道国家秘密的某些片段,你该怎么回答,怎么做到既保密又不撒谎?绝大多数人都要崩溃了。更要命的时候有很多的培训学员,我说你已经参加某某重要会议,人家给你录下来,但是现在要保密怎么办?他就在镜头前说,我没参加会议,他说你是PS,我没参加会议。我说是不是你?他说不是,你搞错了。
我说的这些话,如果大家觉得虚构的话,那贵阳市城建局的局长,面对中央电视台新闻记者镜头时的采访,居然就说我不是住建局局长。说你是姓刘吗?我不是姓刘。那你坐在这干什么?我是在这看文件的。当然记者马上就照下来,在中央电视台播放。这样的笑话,或者是悲剧般的效果可不是一次两次发生。所以我坚持技巧是第二,新闻发言人伦理性是第一。总而言之,真诚是新闻发言人伦理原则最最重要的。
刚才王惠女士说,她非常有底气说北京市政府不会造谣、不会撒谎,她是有很大的底气,因为她参加很多的市委会议。但是我们假想,你是重庆市政府的发言人,原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原重庆市市委书记薄熙来让你说,重庆市人民政府副市长王立军因劳累过度,神经高度紧张,经领导批准,正在进行“休假式治疗”。你该怎么面对镜头说?而一天之后,恰恰是在说谎;再过几个月之后,恰恰是一个说谎的行为;再过一年多,薄熙来因此被判滥用职责罪。如果发言人站在镜头面前说了这样的话,该怎么说呢?有人说这是担当,我不认为这是担当,我认为这是在为撒谎辩护。
所以,新闻发言人永远要做真实的与诚恳的发言人。有人要问我该怎么办,既能完成任务,又不撒谎?我可以告诉大家,真实是肯定要学,诚实是肯定要学,至于关怀等等都需要用到的,而技巧永远是第二位的。
十年来工作时我坚持这样的原则,培训时也坚持这样的原则。今天我带来自己出版的第一本书《为了公开——我当新闻发言人》,想给与会同志们做参考,十年来我是坚持这样的路子在做培训,我将继续坚持下去。我认为当前中国新闻发言人最缺是什么?真诚。所以,让我们大家共同真诚。
今天主题是“新时代·新使命”,新时代不用说了,习近平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那新使命是什么?武和平给我们传递了非常准确的描述,我们要提高“四力(传播力、引导力、公信力、影响力)”。什么叫公信力?就是让人信你。注意,撒了一次谎,人们就永远不信你。公信力就是信政府、信发言人。怎么才能做到这四力?这是非常非常重要的课题,也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任务。
我想耽误一分钟的时间,再次宣读一下赵启正主任,在这封致辞信当中给予未来与现在正在做发言人同志的希望:新闻发言人自身努力提高自身专业素养、专业能力、专业水平,才能适应新形势,迎接新要求。专业素养、专业能力、专业水平,这是三个专业。还说新闻发言人需要加强理论、政策、法律等方面知识的学习与积累,充分认识与了解,当代全新舆论传播格局下的新闻传播规律,拓张知识领域,增强品格修养,提高专业能力,使新闻发言人工作适应中国改革开放与社会发展的需要。又一次强调了“品格修养”。
说实话,在座各位如真的遇到像王惠老师这样全中国第一大的事情,可能王惠老师有这样的幸运,我们其他同志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碰到这样大的事,我们更多遇到是他把他打死了,他上吊了,尸体挂在门口,挂了一天没人理等等。大家知道最近网上在热议一件事——上海小学二年级语文课本中“外婆”改“姥姥”,该怎么办?我们遇到的是这样的问题。我非常欣喜的看到,上海市教委发布正式对外发布声音,四条,言简意赅,首先要求有关部门致歉,下一步工作的态度,然后要反思吸取教训,表明今后教委要改进工作。这四条,没有一条不是真诚诚挚的表现。
所以,我今天早上发了微信,非常赞同上海教委的做法。赵启正老师表扬了我。他说过的一句话让我有了这样的命运,他说“立场是政府的,语言是自己,这是一位优秀发言人的使命”。后来他看我不断的评论现在新闻发言人的发言,他说你应该开创一个新的领域,叫新闻发言人评论学。
最后我想说的是,当前的新闻发言人新时代的新使命是什么?一句话,我们必须由量的扩张,由规模的增大,到质的提升。我们有足够的发言人,全世界可以说中国现在已经是发言人大国,有最多的发言人,我希望我们有朝一日,能成为发言强国。我们共同努力,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谢谢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