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国一日“游”记

哈国一日“游”记

管道四公司哈中二期10号站项目周围没有社会依托,项目营地平时用的牛羊肉,都在原管道局11号站现场项目部所在地乌恰拉尔采购。从2011年到现在,乌恰拉尔的物价几乎上涨了一倍。为了节约采购资金,10号站总调度李喜刚直接开车去巴喀纳斯村的牧民别里克家里买羊。这一次,我有幸跟随喜哥一同前往,开始了我的哈国一日“游”。

白色的草原

10号站附近是一望无际的荒漠,二十几公里的范围内只有一两家牧民。中国人把这样的地貌称为荒漠,可当地人认为只要是能长出草就应该叫草原。当然,他们根据承载力将这些草原划分为适宜放牧区、不适宜放牧区等几种类型。10号站附近就是属于不适宜放牧、植被比较稀疏的“草原”。

早上6点35分,司机开着皮卡车,载着喜哥、哈语翻译叶尔保森和我,冲进了哈萨克斯坦的草原中。

汽车行进中,草逐渐密集起来,但也远未达到茂盛的程度。这里的草主要有两种:一种稍高,淡黄色,像缩小版的芦苇;一种稍矮,淡绿色,很小的叶片上长着白毛,更加不起眼。它们个头儿都不大,一簇一簇地生长着,每平方米也就十几簇的样子。

远远望去,起伏的小山上斑驳着或泛黄或泛绿的白色。间或出现一块裸露的、如球场般平坦的地面,竟然也是白色。我想,所谓的苍茫大概就是如此吧。

“麻烦”缠身

草原上本没有路,车走的多了,车辙印上很难再长草,这便成了路。汽车在这样的路上曲折前行,偶尔会有几只鸟飞过,或乌鸦或不知名的小雀儿,我竟有些遗憾无缘碰见高鼻羚羊或是狼,周围始终是单调的山,单调的草。

也许老天是为了调剂这种乏味,给我们安排了小插曲。

行驶了一个小时,在我无限感慨的时候,车底突然传出了异响——连续的“嘎嘎”声。司机急忙停下车,剩下的人对视了一下,目光充满了疑惑,也跟着下了车。

检查发现,原来是一大片铁丝网片缠住了车的传动轴。叶尔保森二话不说,钻进车底去检查情况,喜哥则是搬了几块石头挡在了车轮前。

我们随车带了急救箱、卫星电话、手电筒还有修车用的扳手、千斤顶,常理来说我们也算是准备周全。可唯独没有带钳子,这下被这铁丝网片给“欺负”惨了。为了对付这难缠的家伙,叶尔保森和司机在车底又是手掰又是脚踹,我和喜哥在外边又是用绳子拽又是用锹把儿翘。事实证明喜哥用石头挡住车轮是如此英明,在我们拆铁丝网的过程中,车动了。

虽然早上的气温还在零摄氏度以下,可我们几个忙得通身是汗。经过了近一个小时的折腾,车终于又上路了。

祸不单行:停车5分钟 救援1个小时

重新上车后走了不到20分钟,我们被一条河拦住了去路。辗转绕到上游,河流变成了1米宽的小水沟。距离水沟还有20米左右,喜哥让车停了下来。走到水沟边,喜哥用脚踩了踩地面,摇了摇头:“还是过不去,找桥吧。”转过身,喜哥向司机给出调头的手势。谁料,这短短5分钟的停留竟让车陷进泥里。

司机试着加大油门冲出困境,可车轮原地打滑,越陷越深。好在除了我这个菜鸟,这几个人都是有经验的老手。

单凭喜哥、叶尔保森和我无法把车推出来,只能先用铁锹把车轮前边的“高地”铲平。屋漏偏逢连夜雨,没挖几下,锹把断了。无奈,我们只好找来树枝垫在车轮下边,以增加地面的承载能力。垫好之后,再一起推车。又花掉了一个多小时,这才把车救了出来。大家相互看了看,每个人身上都溅满了泥,喜哥松了一口气说:“这要是再等一会儿天热起来,地面会化得更软,那就更不好救了。”

“无车”的柏油路

再次出发,并不意味着“苦难”已经过去了,在我眼前的已经是柏油路,可这路况实在让人不敢恭维。路面凹凸不平,或有坑或塌陷,有时甚至会出现几百米的“断档”。汽车行驶在这样的路面上,就像摇荡在风浪里的小船,让车里的人苦不堪言。

于是,这条路上便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汽车都行驶在沙石铺就的路肩上,柏油路面上却一辆车都没有,因为路肩要比柏油路面平坦很多。

夜不闭户的牧民家

一路从草原走来,途中遇见了几处牧民的房子,有的房子旁边还有牲口圈,有的人家还囤积了大量的草料。只不过这几处房子没有人居住,可能是因为冬季这里的草不足以放牧,牧民都搬到别处去了吧。让人感到惊奇的是这些房子无一例外的没有门锁。

我们到了巴喀纳斯村后才发现,不只是草原深处的牧民不锁门,聚居在村子里的牧民同样不锁门——不锁房门,不锁牲口圈门——甚至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连院子的大门都不关。如果外出办事,随便找个东西将门抵住就行了。我甚至在想,这许是不为了防盗,只为了说明家里没人,有事改日再来。

原来,这些牧民虽然有了固定的居所,却依然保留了一些游牧祖先的习惯。而同样保留下来的还有他们淳朴、好客的民风。

好客的牧民

我们的汽车驶进别里克家的院子时,女主人迎了出来。经过交谈得知,别里克听说喜哥要来买羊,特地开车到河边接我们去了。显然,我们和别里克走的不是同一条路。虽然别里克没在家,我们依然受到了盛情款待。女主人奉上别有风味的干牛肉,切下了招待贵宾的马肠,端上了自家制作的酸奶……极具当地特色的美食摆满了桌子。

吃罢午饭,我们前往距离村子10公里外别里克养牛羊的地方。为了方便放牧,别里克的姐姐、二弟和三弟都住这儿。

别里克兄弟热情地与我们握手、拥抱。今天所剩的时间不多,打过招呼以后,喜哥抓紧时间选牛羊,争取晚上能赶回营地。

趁着兄弟两个在收拾牛羊,二弟别维特把我们让进屋内——哥哥和弟弟都不喝酒,陪客人喝酒的重任自然就落在了他肩上。酒,是这里待客必不可少的。别维特频频举起满杯的伏特加,口中一个劲儿地说:“达瓦伊,达瓦伊!”那种热情不由得你不举杯。

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因为买羊受到如此欢迎,从没想过自己浅薄的酒量也有如此开怀畅饮的时候,更加没想过自己会在异域牧民的家里醉得如此深沉。

是的,我醉了。因为那人,那酒,那情。